
2025-04-12 06:27 点击次数: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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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人在古代,快乐就好。
檀华曾想过,长大后的自己会像变色龙一样飞快适应任何环境,后来才明白,有些环境是永远无法适应的,比如说这个朝代,她永远无法做一个传统意义上的贞洁烈女。
一夜春梦醒来,永寿公主的情与欲也一起苏醒了。
檀华最先向陪她读书的道士伸出手,轻轻一推,这个世外之人轻易成了她的裙下臣。
随后,将军跪在地上,弃剑褪衣,求她怜惜,甘心做她的玩物。
她清冷矜贵的世家子未婚夫冷眼旁观,却一日一日陷得更深。
未婚夫在帮助她逃婚之后夜夜悔恨,她却有了新的裙下臣……还不止一个
永寿公主檀华是皇帝最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容色绝代,颠倒众生。
她是如此美丽,也是如此荒唐。
大昭史关于她的感情记载只有一句话:公主美,帝宠之,太子爱之。
野史记载:永寿公主少年时,与僧侣道士、世家子弟、权臣、将军,皆过从甚密……
男人很多,有野史不知道的。
女主多情,人见人爱,单箭头狂多,真万人迷,超级苏文
本文非1v1,非1vn,阶段性在一起,睡不睡看心情,爱不爱看感情
配角:萧翀乾、萧恒、徐微生、燕归、齐珣、徐忘真……
试读:
·
雨下个不停。
灰色的乌云深深浅浅的铺在天空上,蓝色的天空仿佛披上了一件黯淡的灰色袍子,雨丝不绝,哗啦啦啦啦,落到地上,汇成河流。
空气是微凉的,连日的雨,水汽格外的多,鱼儿在水下憋闷,翻上水面来呼吸,鱼类曳尾或是跳跃带出的涟漪和雨水落下的涟漪混在一起,让人分不清。
水鸟只在觅食的时候出现,它们展开白色的羽翼,快速在天空飞过,掠过水面,迅雷一般衔起来一条鱼就扇着湿淋淋的翅膀飞走。
屋檐下的燕子,宫人见着可怜,添了些水米在附近,刚刚孵化出一窝小燕子的两只成鸟幸免于难,趴在泥巴搭建成的巢穴里为叽叽喳喳的小燕子梳理羽毛。
雨天灰蒙蒙的,光线昏暗,明明才是午后,光线已经近似于傍晚了。
芙蓉殿的书桌旁立着一盏丹鹤衔梅式的木制悬挂灯架,上面挂着一盏晶莹剔透的琉璃盏,细看会发现琉璃的颜色有些微黄,蜡烛在里头,散发出来的光线会格外柔和。
在这样灰蒙蒙的雨天正好。
檀华坐在桌案旁低头读萧恒让人送过来的信,他言而有信,略一安定就写了信让驿站送过来。
信的开头,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身体可还好,劝她尽量按照正常时间起居,又问她书读的怎么样,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萧恒一直觉得道士当老师有些敷衍,檀华想到徐微生被派来教她读书的第三天就被萧恒借着巧遇喝茶的理由考教了一番,在那之后他虽然认可了徐微生作为读书人的才学,但他还是不太喜欢道士当檀华的老师。
熟悉萧恒的檀华知道,他对道士一向没太多好感。
大约是觉得说到读书有些严肃,萧恒又复而劝她身体为重,读书是修身养性的事情,不要过于消耗精血,得不偿失。
他又讲了些路上的见闻,他一路走得急,便是有什么有趣的事物也不能停下细看细品,讲的多的是他走过的路,还有队伍遇上的事情。
野外有一些洛京没见过的野花野草,因为下过雨,长得格外茂盛。
他在这里简单画了一幅画,描绘出几样花草的形貌,这封信在驿站写成,因为条件简陋,几幅画只是墨色勾勒晕染,没有上色。
虽然萧恒对她说读书是为了修身养性,但他本人其实并不是这么认为的,他对自己要求极为严格,七八岁的时候就常常抱着大部头读到深夜,十一岁那年萧恒就学完了四书五经,现在也是一有空闲就读书写字,也常常和太傅讨论问题。
只是在对她的态度一贯都是身体为重,快乐就好。
信的末尾写到,他说自己一切都好,再过两三天就到目的地了,让檀华好好照顾自己,又说如果遇到什么事儿就去找他的门客和亲随。
檀华将这封信从头到尾读了两遍,读过之后,从中信纸当中抽出萧恒画的两页花草图,放在一个匣子里,剩下的信重新整理好,塞回信封,放到另一个专门装信的匣子里。
这里头的信几乎全是萧恒写的。
她将两个匣子放好,回到书桌前抽出一张纸,不小心带了另一张纸下来,飘飘忽忽,另一张写了半页的纸张往地上飘,落到一半被檀华捧住。
上头写了密密麻麻的字,不是什么读书笔记,也不是什么作业,而是她空闲时写的话本。
现在流行的大多是什么才子佳人的话本,小众的也有些荒诞离奇的艳情故事,少数还有科幻故事,檀华还读过一篇古代机甲文,里面讲什么机甲大战外星人,她差点以为除了自己还有一个穿越者,是的,要不是这篇机甲文的主角开的机甲是木头做的,她就真的要信了,再加上里面什么皇权之上,三妻四妾,世家大族,妥妥的古代男子写的东西。
读书人多是男人,这个时代有机会读书的女性很少,写话本的大多是男的,这些男人写的书,大多是檀华都不爱看,总是突然就被毒到。
能看的太少了,喜欢看的就更少了。
实在文荒的时候,她就自己动笔写一写。
不过,看文是一回事儿,写文是另外一回事儿,她这本话本写的不快。
檀华一目十行扫过自己写的东西,古代版千金归来打脸文学。
她看着看着有点手痒,想着什么时候写写下文。
现在嘛,先写给太子的回信。
檀华把自己写的文放到抽屉里,铺平信纸,镇纸压好,往砚台里滴几滴水,略微磨了磨墨,她下笔写字。
信里当然不能写这几天都在和小道士玩耍,檀华先是问萧恒路好不好走,他吃的怎么样,睡得怎么样,同行的人相处得还好吗?
又看似老实地交代这几天读的书,读过的话本略过,说的都是正经书。
檀华也不算说谎,她这几天该读书的时候也在读书,读书中间确实有些问题,其实有很多问题。
古籍艰深,很难入门,刚开始学的时候什么问题都没有,因为根本找不到门,学得久了,问题反而越来越多。
有些东西檀华总也理解不了,她也不打算理解。
她告诉萧恒,在读书上她确实有些困惑,等他回来如果她还没有理解,再去请教他,这段时间他出门在外还请多多保重。
另外,檀华告诉萧恒一件近期发生的事情,大雨不止,京中雨水漫灌,听大臣说京郊的麦子被淹了,还有些人家的房子冲倒了。
时下百姓富裕些的住砖瓦房,家境不太好的很多住的是土胚房,有的是土木屋顶,有些是泥瓦屋顶,还有些甚至是稻草屋顶。
这两天下雨,檀华的私宅也被淹了,房子还好,但院子里的蔷薇花被水泡了,花匠挑好的救回去一些,移到花盆里养着,剩下的说是恐怕不成了。
而院子中间的湖面也上涨了些,这个没什么要紧的。
她回宫的时候,在路上就听街上的人说某家的土房塌了,好在只倒了半间
屋子,没出人命,一家子几口人背着铺盖,抱着行李和财物,去找亲戚家借住了。
想了想,檀华又加上几笔,写道:“两日后太虚观仙师做法,求雨止。”
“大师兄,祭台布置得差不多了,还请师兄验看。”
他们在京郊洛水旁的平地上,连日下雨,落水涨潮,翻滚之间,怒浪涌起,大雨之中,水面涟漪不断,像是起了一层大雾。
不远处便是燕云山,山上长了许多高大葳蕤的树木,地上有芳草萋萋。
几日前,仙师应皇命选地祭祀,占卜求得此地,洛水之侧,燕云山脚下,观中弟子应命设坛为祭。
徐微生才从宫里炼丹房回来,快马赶到,几十个弟子已经将祭坛布置的差不多了。
他随着眼前的师弟一起去检查祭坛,说是祭坛,其实相当朴素,只在山顶修葺出一块平底,用木桩和木板架起来一座一丈高的长方形高台,台上也没任何布置,只等仙师来此做法。
国中重祭祀,却并不是重在形式,而是重要的事情多要祭祀占卜。
古来多是简单的封土为坛,地点可以选择在树木旁边,山林旁边,也可以选在丘陵,甚至是洼地,修建出一块略微平整的土地,用于祭祀。
这次的祭祀大体也是比较简洁的,徐微生围着祭坛查看,他按了按支撑台面的木桩,查看是否稳固。
跟随在他身后的师弟说:“这柱子是十来年的松木,往下埋了三尺深。”
徐微生手下的柱子在他的推按下纹丝不动,他听着身后师弟讲述微微点头,说道:“这两日你们辛苦了。”
在这样的大雨天挖十来个三尺深的坑也不算容易,因为连日下雨泥土是软的,地底却有经年的树根盘根错节,需要一边挖一边砍断,新挖出来的土被雨水冲走了,便要重新找地方挖来土掩埋。
身后的小师弟笑了笑,说道:“都是简单的力气活,不难做,若说辛苦,还是师兄陪着师父侍奉陛下更加辛苦一些。”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从侧边的木制台阶上了祭坛,台阶布置的极稳,踩上去只有一点鞋子落地的声音,他们走上祭台,徐微生和师弟在每一寸台面上踩过,确定祭台平稳,这才放心,走下来。
徐微生说:“祭台布置得不错,诸位师弟辛苦了,连日下雨,天地间阴气大盛,大家记得喝些姜汤驱寒。”
“多谢大师兄关心,我记下了。”
祭祀所用的三牲和玉帛是由礼部准备的,徐微生在今天上午已经确认过了,这次过来是专门来看祭台布置得怎么样,一会儿还要回宫和师父复命,也要看看宫里是否还需要他做的事情。
徐微生跟在观主身边做事,总是忙的,鲜少有空闲。
师弟知道他看完祭坛马上就会离开,连忙问道:“大师兄,观主近来可好?”
他说:“最近师兄回观中的次数少了许多,几位师兄一直侍奉在观主身边,已有半个月没回来了。我担忧观主身体,无人探问,且伴君如伴虎,观主的处境外人无法知道,近日天气不好,我实在担心,多问了一句,还请大师兄告知。”
师弟李澄双手交错,掐了个子午诀,微微躬身,向徐微生行礼。
徐微生知道,这位师弟是师父从前捡来的孤儿,遇见师父时重病垂危,是师父救活他,又将他带到观中修行。
师弟一直感激师父,待师父如同生父,只是他于道法一途天资有限,在观中大多数时候只是负责一些杂活,鲜少有机会入宫,不知师父情况。
师父和在宫中的几位师兄弟已经很久没有离开皇宫了,宫中情况不可探知。
不怪这位师弟担忧。
徐微生顿了顿,说道:“师父最近都很好,你不要担心。”他想了想,怜惜师弟一番心意,又添了几句,“陛下视师父为挚友,师父在宫中受人尊敬,无人敢怠慢,最近一切如常,康宁神旺。”
那位师弟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脸一下红了,“大师兄,我……我知道了,师父一向都好就好。”
他紧张起来甚至不自觉有些吞吐结巴。
旁边有人听到他们二人讲话,忍不住笑起来,说道:“李师弟,师父春秋鼎盛,大师兄的剑法就是师父传授的,师父身体强健,怎会因为天气不好生病?”
七老八十的人才需要担心这些。
其实也有人到了雨天就要人担心,徐微生知道檀华身体一向不算好,她又不要人随身伺候,这样的雨天,万一出去摔到了怎么办?还有她的病,自檀华回宫,他被师父召见,先是占卜又是炼丹,接着还要准备祭祀一应事宜。
他知道,檀华这两日有一日闲着,另一日要学半日的琴。
加之这两天并不是他给公主授课的日子。
往后两日师父那边有安排,也是不能见到永寿公主。
不自觉想到檀华,回过神来发现眼前的师弟脸红彤彤一片,像是要烤熟了一样。
师弟李澄一向是个脸皮薄的人,旁边的师弟才说两句,也没有多说,他站在那儿就脸色越来越红。
“李师弟也关心则乱。”徐微生拍了拍眼前李澄的肩膀,他笑着,并不是取笑的样子,而是充满了关怀,李澄抬头看大师兄,刚才几乎无地自容的丝丝窘迫消退了许多,他能感到自己的脸都没那么烫了,这也是他第一次被大师兄安慰,他心里放松了一些,又生出些感激之情来。
在这些师兄弟当中,师父诸事繁忙,观中的一应事务几乎都是大师兄在料理,小时候他进入道观的时候还带着病,也是大师兄对他关照最多。
眼下,大师兄也不觉得他好笑。
徐微生说:“我那里有几卷典籍,过几日找来给你看,好好用功。”
李澄一脸惊喜,忙道谢:“谢谢大师兄,师弟定会好好钻研,绝不辜负大师兄的期待。”
徐微生笑了笑,说道:“我得走了,宫里丹房离不得人。”
徐微生扶了扶斗笠,解开绑在树上的马,几位师弟见他要离开,上前道别,大家互相掐了个子午诀。
“大师兄,雨天路滑,小心慢行。”
徐微生上了马,马匹轻轻叫了一声,踢踢踏踏地往前面走,骑在马上的徐微生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握着鞭子,回首向大家点点头,权当道别。
因为下雨,回宫时路上格外清净一些,没有多少人。
也少见车马。
他一路往前走,避开一位王公的车架,到宫门前下了马。
仙师的住处和丹房都在前殿,只是丹房的位置比较偏僻,徐微生一路走到丹房,还未走近便闻到了淡淡的硫磺和硝石的味道,走进炼丹的院子,有道童举着伞端着装了灰尘的簸箕在院子中行走。
簸箕里面除了草木灰还有些金石碎块,那位小道童脸和花猫一样,一道灰一道白的。
这是炸炉了?
道童灵真也注意到徐微生了,他几步跑过来,一脸黑灰粉尘,和徐微生说:“大师兄,下午您刚走罗师兄就来了,他说您没炼好的丹他来继续,我说您都加完材料了,只要我和灵心按照您的吩咐再烧一个时辰的火就行了。”
他说着说着都要哭了,没忍住抹了一把眼泪,又说:“罗师兄非要开炉来看,罗师兄身边还带着几位师兄,我和灵心没拦住,罗师兄强行开了丹炉,又往里面加了一些药石。我和灵心知道这丹药是大师兄您按照师父的吩咐炼制的,陛下明日是要用的,不敢耽搁,罗师兄走了我们又继续烧火,没料到,一个时辰之后丹炉嘭地一声爆开了。”
说到这儿,灵真一脸后怕,想起自己和灵心搞砸了丹药,恐怕大师兄和师父责备,又担心殃及大师兄和师父,到时候陛下不知会如何降罪,听那些个大臣说,前些年几个太医给柔贵妃看病,病没看好,几个在太医院几十年的老太医差点都没了命,像他们这样的烧火道童,怎么也不会比那些老太医命更大。
灵真哭着说:“大师兄,都是我和灵心没用,您知不知道皇上会怎么罚我们?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观中二师兄罗元嫉妒徐微生得师父看重,罗元本人又向往权势,对一直被趋炎附势之人巴结讨好的大师兄徐微生更添几分敌意。